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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嘿嘿 ，溜索桥、过江枯树 ，牛栏江，我的路啊!要重访牛栏江，有件大事不得不说，就是那里的路。 牛栏江边本没有路，尤其是在那陡岩上和峭壁边，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记得2013年5月，还是在威宁县城，一位威宁当地的朋友听记者竟要采访牛栏江，有些吃惊说，“要采访牛栏江，先要安排好后事!”原因为何?这位朋友告诉记者，牛栏江边很多地方根本就没有路，江边太热，一些地方会有老蛇，出现的蛇头有“海碗”大······ 牛栏江的路难行，记者早有听闻。据早年贵州《毕节报》记者刘群峰在其笔下的《牛栏江纪行》回忆当年他们踏访牛栏江的零零碎碎的文字：“在很多地方，不仅没有路，象江边有的地方，牛栏江因为没有一般河流上通常会有的天生桥，就是崖上牵过来的藤也没有，在一些地方，倒下去的大树，其枯死的树干，恰好就成为一座桥，有人就那样大着胆子从上面通过。” 关于牛栏江的溜索桥，刘群峰先生所回忆的那种从江心的“过溜滋味“，更是一生难于让人忘记的惊险。 翻开刘群峰先生的《牛栏江纪行》，有一个因为“过溜”，孩子掉下江心，发出“呕嘿嘿，我的儿呀!”的凄厉的哭声的妇女。 “呕嘿嘿，我的儿呀!”，那位妇女哭声至今还留在前沿时报记者的脑海深处。 绝不只发出“呕嘿嘿，我的儿呀!”的凄厉的哭声的那位妇女，那些据说是在牛栏江边的贵州威宁岔河乡银厂村一带山头因带自己种的蔬菜出山去大鸦(即海拉乡)卖，但在山头滚下江而丢了魂的老百姓，至今还冤魂不散，据说牛栏江边的人家，还时有倒“水饭”安慰他们的亡魂的。 牛栏江边的老百姓很苦，这一点，在威宁自治县岔河乡银厂管理区一带，得到了有力的印证。 谁在牛栏江边修路，谁就是当地人眼中的英雄。老百姓指着龙头山一带修通的路告诉记者，“要不是他带领我们修路，我们银厂村一带富得起个球!” 赵德云是牛栏江畔一个传奇式的人物，原贵州威宁自治县岔河乡乡长。赵德云用铁索勒身，悬在就是当地人闻听也丧胆的半腰岩上打炮眼，一身泥一身灰只露出个眼睛。采访他的事迹得知，赵德云修路，知道的人廖廖可数，只是江边的人常挂在嘴上。这个牛栏江边修路的愚公，在许多有脸面的人看来不过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赵德云是不是牛栏江的骄傲?记者采访时，在牛栏江边，那些沉睡了千年的“象过去这里的老百姓一样穷的江边山腰上” 的茅草迎风摇头，没有哪棵草告诉记者。 牛栏江边有多少个赵德云?记者来到牛栏江边“贵州源头”的哲觉镇采访时，发现这里的中发村也正在修路。从中发村地界往下走，沿着牛栏江边一直走下去，就是岔河乡少有人知晓的“世外桃园”迎江村了。 迎江村的近邻，是云南省会泽县大井镇的黄梨树。多年来，知道黄梨树的贵州威宁人红了眼，因为在这里，黄梨树人在峡谷里大搞特色种植产业基地而被江对岸少数的威宁人所发现，一箱箱的黄梨树蔬菜从这里悄悄运出去，前来收购蔬菜的老板现场就将白花花的票子递给种菜的黄梨树村民。 黄梨树甚至还悄悄养得有水产“红鳟”，被记者在一小沟里发现。 修路，修路，修路!一切的一切，对于牛栏江边的贵州威宁人来说，其重要性自是不用说。 牛栏江边的“贵州威宁的西藏”，素有“大鸦”之称的海拉乡，早在几年前，当地人最为自豪的，就是他们这里已经修通了到牛栏江边的油路。14年前，记者时任贵州《毕节日报》经济部编辑、记者时，曾以一篇负面报道，在《贵州日报•新闻视窗》批露了海拉教育困局。回忆当年“抓阄上学”，还有记者所作的负面报道，海拉乡党委政府“不记仇”，分管教育还有分管农业的乡领导带领记者沿海拉牛栏江走了一遭。而海拉乡中心校的校长赵英杰，这个让人看来多少有些鬼诈的贵州威宁人，竟特意带记者去60多公里外牛栏江对岸的云南省会泽县火红乡玩，在吃到一顿美味的火红羊肉的过程中，记者听到了云南人对于通到牛栏江边的云南公路的怨言，忍不住拍下了一幅幅的照片。 站在云南地界上看海拉，一条银色的腰带系在“大鸦”身上，铺上油的公路是海拉最激动人心的风景。而云南地界，还是老土路。 没有对比，就感受不到贵州“威宁试点”给威宁带来的巨大变化。同样也是因为路，在海拉，记者看到这里彻底的结束了孩子们“抓阄上学”命运。走进海拉乡几所学校，清一色的水泥路面，还有记者当年采访时想都不敢想的那年正在建设中的海拉二小，使人感到“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海拉人会永远记住一个人的名字，他叫杨兴友，原威宁自治县委书记。抓海拉开发，这个中国“四在农家”的创始人，是海拉教育的联系人。据说他不但联系海拉教育，还打造“中国党参之乡”，开修到牛栏江的油路。“海拉人会永远记住他的(杨兴友)!”海拉乡中心校校长赵英杰这样告诉记者。 我们就这样行走牛栏江。记得那年离开海拉准备前往斗古乡，海拉的同志告诉记者，一山之隔，但海拉与斗古两乡之间还没有公路相通。据当地人的说法，不到斗古，就不算真正到过牛栏江，而要到斗古采访，那里大山凶险可不是玩的，一不小心掉下江去，便没有回家见妻儿老小的可能。看来，斗古的路更是个问题。必须绕道威宁县城，朝云南昭通方向的公路走。前面等着记者的牛栏江的路，又是什么呢? 发现牛栏江，下一站，斗古?记起那年威宁朋友说要采访牛栏江，先要安排好后事! 呕嘿嘿我的妹呀，看来，只能安排一下后事了! 牛栏江，你的路，时隔记者首访3年之久，到如今，还是那样难行吗? 沿时报记者李才武 发自贵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