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11月一个初冬的日子,在村支部书记李长庆、副书记李传玉、村主任李长胜等村“两委”领导的热心支持下,19岁高中毕业的我依依不舍地告别工作了4个多月的村新村规划和团支部工作岗位,满怀“好男儿志在四方”的美丽憧憬,泪眼婆娑地从中国著名民间文艺家陶阳的故乡----山东省泰安市郊区北集坡镇赵庄村(现已划为泰安市高新区北集坡街道办事处赵庄村)应征入伍来到了解放军驻豫某部一所军营。由于深受曾任原昆明军区某部机关新闻报道骨干、《莱钢报》编辑、《冶金报》特约记者,新闻采编经验丰富的本家哥哥李长民的文化熏陶,我步入苦累交加、如火如荼的新兵连生活一段时间后,很快焕发了激扬文字、建功立业的一腔报国为家豪情,在连队那些异常艰苦的时光里,我充分利用训练间隙和休息时间,为连队办黑板报、向新兵营、团广播室投新闻稿,小荷初露了尖尖角。新兵连刚一结束,湖北籍的指导员别传怀就推荐我担任了团部《战地报》和战地之声的专职通讯员,我实地采写的十几篇反映基层官兵比武、训练的新闻、文学新闻稿件很快在团政治处主办的《战地报》和战地之声栏目刊播,并成了集团军在河南方庄大比武期间一名出色的战地新闻报道员,因新闻报道成绩显著,五个多月的新兵连训练结束后,我荣获了团政治处“优秀报道员”和连嘉奖两项荣誉。
1988年,我被调到师农场参加部队后勤建设工作期间,满怀激情地参加了由山东省作家协会主办的《黄河诗报》和《文朋诗友》诗歌函授专业的业余创作培训,半年后,我创作的处女作《别》竟然在《黄河诗报》函授园地刊登了,当时我在诗歌函授教师、北方著名诗人刘恒杰的热心辅导下,对诗歌的阅读欲与日俱增,那一年,我在济南军区驻河南某部队农场从事后勤生产工作。不久,我创作的第二首诗歌《赤子情》在黄河诗报函授专栏《文朋诗友》报发表。回忆是甜蜜的,也是刻骨铭心的,20岁青春时光的我,经过一年多的部队业余文学创作,终于用汗水和心血换来了文学创作可喜的第一步,憧憬是迈向事业成功的开端,往事悠悠,如在眼前,我从文学创作到真正过渡到新闻写作是一段心灵思考的痛苦过程,自小酷爱读书、写作如饥似渴的我,曾经渴望成为一名军旅作家,曾经渴望用文学为部队奉献自己的智慧和力量,曾经时时翱翔在诗歌的心灵天空毕生贡献于火热的军营,生活是最好的导师,为了早日使自己有一个新闻写作的舒心环境,那一天,我终于下定决心走上了在部队业余写作新闻报道的艰辛而愉快的事业奋斗之路。 1987年冬天的一个下午,我在部队农场教导员刘明学、排长王秋廷等领导的热心支持下,有幸认识了当时到所在部队调查了解后勤部新闻报道宣传工作情况,现任《三峡日报》高级记者、广告公司总经理的罗文全老师,从此真正走上了部队新闻写作、文学创作之路。
艰苦的环境是向困难不断进军的试金石,面对冬季北风呼啸、夏季蚊虫叮咬、风起尘土飞扬、雨天泥泞难行、人烟稀少的黄河滩,我与战友以苦为乐,在豫中一片片盐碱滩里整地、拔草、插秧,生产任务是每天日升而起,日落而散,虽然如此,我以持之以恒的精神和毅力,在完成每天繁重的生产任务后,利用业余时间不遗余力地自学新闻业务知识。经过罗文全和已故北方著名诗人刘恒杰老师的精心指导和扶持,先后完成了济南军区政治部《前卫报》社新闻函授专业和山东省作家协会《黄河诗报》社诗歌函授专业一年的系统学习,并有《别》、《赤子情》等诗歌、新闻稿件在军地报刊发表。苍天不负苦心人!经过近三个年头的部队基层业余写作之路,终于在1989年年底,因新闻采写成绩出色和工作表现深受连队领导和战友好评,我被推荐到了所在部队师直机关担任了专职新闻报道骨干。
那是1987年的春天,我所在的连队是济南军区某部驻河南省原阳县官厂乡境内的一个当时从事水稻种植的生产连队,连长是河南濮阳籍的李宪庭,指导员是河南新乡籍的康明,班长是湖南籍的蒋传华,我永远忘不了连队领导和战友们对我工作和学习方面的支持和关心。。。。。。假日里,一个偶然机会,我突然看到一则山东省作家协会主办的《黄河诗报》面向全国各地文学爱好者公开举办为期一年的诗歌函授培训的消息,当时我所在的环境白天在起腰深的盐碱地里必须清除掉一米多高的稻田里的水草,晚上吃完饭后才有几个小时的业余时间学习自己颇感兴趣的报刊书籍,在那些寂寞的时光里,在父亲的支持下,我兴奋地报名参加了 《黄河诗报》诗歌函授专业的学习,一周后,我欣喜地收到了我的函授辅导教师、北方著名诗人刘恒杰寄来的厚厚的一摞散发着油墨芳香的《黄河诗报》、《文朋诗友》新杂志。
艰苦的业余创作生活总是伴着青春昂奋的心灵愉快地渡过,随着函授教材学习的指导和深入,我的视野逐渐开阔了,如饥似渴对有关函授教材和有关文学杂志的反复诵读,我的理想也在联想的天空里逐渐变得现实而远大,而一次次的投稿也让我这名酷爱写作的军营文学业余作者真切地体会到了创作的艰辛与失败的况味,军人从来就是愈挫 愈坚,艰苦的生产环境与艰苦的业余学习环境的确磨练了我的思想意志,经过半年多的学习,我的处女作《别》终于在《黄河诗报》上刊登了。那一年,我先后阅读了《黄河诗报》全年函授教材以及用自己写稿的零星和微薄的津贴费买来的有关巴金、姚雪垠、桑恒昌、歌德、拜伦、普希金等国内外著名诗人、作家的经典文学作品,创作了百余首现代诗歌,最终只有《别》、《赤子情》、《选择》被《 《黄河诗报》函授版和我家乡的《泰安日报》发表,那一年我二十周岁,回想起当年来,可以想象得到一个人从事写作、创作的成功之路是如何的艰辛与不易!
我来到部队机关工作后,条件比所在的连队好多了,素材也宽了,我采写新闻稿件的热情更大更足了。那时,为了发稿快,白天采访完后,晚上熬夜是常事,很多次都赶不上吃饭,有一次,我与报道组同年入伍的战友、现在江苏省镇江市丹徒区法院政治处从事机关政法宣传工作的转业军官、国家公务员孙天瑞一同到师部辉县市参加由政治部组织的“全师新闻报道大会战”时,我们争论起写作来,不知不觉列车竟然飞驰到了河北省的一个地市火车站停车点,下车一问,才知已多走了几百公里,待乘另一列车返回到达目的地时,时针已指向了深夜1点多钟,正是靠着这种痴迷劲头和不懈努力,在与部队新闻报道同行战友王自新、桑世清、张建平、李伟等和师、团政治机关干事黄世猛、夏宗长、胡忠和及驻地军民共建中认识的领导王仁民、王继兴、刘国甫、魏套、王绘、范云峰等新闻老师的切磋、拜访、学习中,到1990年年底,我采写的有关军地方面的80多篇新闻、文学稿件相继被《前卫报》、《郑州晚报》、《郑州工人报》、《河南科技报》、《河南工商报》、《青年导报》、《河南日报》、河南广播电视新闻中心等10余家报刊、电台采用,因成绩显著,当年荣获三等功。记得我因部队精简整编从基层连队炊事班被调到高炮三连担任填压炮弹的六炮手的紧张而艰辛的时光里,业余时间依然苦思冥想的都是新闻报道和文学创作的道路,记得在连长米文辉、指导员邢俊杰、副连长李明华的支持下,我不但为自己连队写新闻稿,还到兄弟连队向同行学习有关新闻采写方面的知识与技能。记得在训练场上因五炮手不慎失误造成当时担任六炮手的我的左手小拇指被弹匣挤压受伤在连队养伤等待恢复手伤的那些日子,仍然伏在连队铁床上如饥似渴地读、学新闻业余书籍,记得我被营长罗启江、教导员刘前明、副营长周明志等领导调到营部任报道组长后宣传工作压力特大的三个多月的时光里,一篇新闻稿还为公开发表心理压力想当大的心情压抑时的所思所想:如果在新闻报道宣传工作上胜任不了营报道组组长,如果三个多月公开发表不了一篇新闻稿,我怎样对我抱有殷切期望的领导交待啊!我更对不起远在千里之遥的家乡年过中旬,每天靠中箹片暂缓哮喘病,仍然为了全家生计劳作、奔波的父亲。。。。。。
这年冬天的一个寒夜,我到《河南日报》社送稿期间,在郑州火车站恰逢一对夫妇因出言不逊险些遇“难”, 我不顾个人安危,毅然挺身而出,勇敢地伸出了一双援助之手,救了这对四川省的农民夫妇。临别,我将这对夫妇安全送上火车时,要我留下电话和部队党委的通讯地址,我婉言谢绝了。我认为,我作为一名解放军战士,是应该做的。
六个春秋的军旅生涯的确不寻常:怎能忘,摸爬滚打的五个多月的新兵连生活;怎能忘,原阳农场苦争春,汗水育得稻米香;怎能忘,黄河桥北历苦练,潍北靶场显伸手;怎能忘,邙山脚下勤耕耘,挑灯夜战“爬格”忙……在军营的6年时间里,我在师后勤部政工科新闻报道组组长罗文全,团新闻报道组组长李照耀,师直工科新闻干事胡忠和,师政治部宣传科新闻干事夏宗长等一位位部队“笔杆子”的热心指导下,采写的200多篇稿件相继发表,与退伍后,现在国家政法系统工作的昔日同甘共苦、朝夕相处的战友薛荣俊合编的《双拥故事集》也被济南军区和河南省军区推广,采写的《农妇不幸落“虎口” 少校挺身解危难》、《段宝生用手中的笔除恶扬善受称颂》等新闻,被河南人民广播电台和《郑州晚报》刊播后,在社会上引起较好反响。先后经过《黄河诗报》社诗歌函授和《前卫报》社、河南人民广播电台、《解放军报》社新闻函授军地专业培训,国家高等自学新闻、中文、法律各专业函授教材系统学习,并以优异成绩取得报社诗歌、新闻专业结业证书、资格评定,多次立功受奖成绩显著的我被组织肯定,并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6个春秋的军营生活结束后,1992年12月下旬,我含泪依依不舍地退伍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面对依然一贫如洗的家庭、常年多病的父亲、刚愔世事的弟弟,我深感路漫漫其修远兮,必将上下而求索呵!一天上午,当我带着部队立功受奖证书和取得的数百篇新闻、文学成果毛遂自荐在时任泰安日报社副总编辑刘秀池的热心推荐下被安排到该报社农业编辑室开始新闻实习采编业务时,我意识到从部队回到家乡后仍然能为国家贡献自己的智慧和力量真好呵。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仅仅半个多月的报社实习后,我的年过半百的父亲突患肺心病住进了县医院,为了使含辛茹苦的父亲早日康复,我不得不放弃继续在报社实习的机会,每天与弟弟轮流到医院照料父亲,陪护着日夜输液的父亲渡过了一个个难眠之夜,就是万家灯火,鞭炮脆响的除夕夜,我也是陪护着病中的父亲在医院病房里度过的。1993年元宵节之际,父亲病愈出院后,为了全家的生活,我继承了父亲青年时在东北大兴安岭地区拜师学来的一手娴熟的柳编手工技艺,与已有身孕的妻子走上了暂时以家庭小型手工业起家致富之路。这年八月初一的深夜,一个健康可爱的小生命伴着医院妇产科窗外的瓢泼大雨幸运地来到了人间,19年后,这个幸运儿依然响应国家号召,报名参军,应征入伍。现已成长为解放军某部一名军政素质过硬的侦察兵士官。
(本文作者:《人民禁毒》杂志副主编李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