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打不倒的武汉佬,英雄城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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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武汉封城的第六天。
昨晚的大武汉爆发了。间或也有人说武汉人疯了。
约近20时,我正在与上海的朋友在微信语音通话,突然听到一阵阵“武汉加油!”的喊声在楼宇之间此起彼落,再一看院里家家户户打开窗户,大家慷慨激昂地唱响了《国歌》和《我和我的祖国》。随着歌声,人们一次又一次地、如痴如醉地高喊“武汉加油!武汉加油!”喊声一直延续了十多分钟。
开始时我以为它只发生在我们百步亭小区,过后我了解到,不仅是百步亭,不仅是汉口,整个武汉三镇都在同声高唱。朋友,我想你一定见过世界杯足球赛场上震天的狂吼和壮观的人浪,可那只是在一个球场上,而这却发生在一个人口千万量级的大武汉!
如果你不在现场,根本就无法感受那种气场的波澜壮阔,即便你在现场,如果你不是武汉人,也未必能真正地窥其纤毫,感同身受并为之叹为观止。
我为这种武汉人的人性爆发惊骇不已。惊骇之余,我陷入了深思:是谁组织了这场大合唱?这种现象为什么发生?又为什么发生在武汉?
九百万人突然在同一时间、同一个城市、唱响同一首歌,效率之高,组织之力,执行之强,前所未有的让人瞠目结舌。后来看了微信才知道,昨天下午就有人在微信里相约了。显然,这不是官方组织的活动,而是民间自发的壮举。
这种现象为何会发生?昨晚一起放声大唱的人不仅没有官方组织,而且他们彼此也不相识,虽然他们住在一个院子里,甚至是隔壁左右、楼上楼下。老子在描述远古社会时说:“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而现代社会哪怕是门对门,隔壁到隔壁都不相往来。可是,今天他们不仅是互相往来,而且还在一起开展了难度极高的无伴奏大合唱,而且还用歌声将彼此凝聚到了一起。有人说,从社会心理学角度来看,或许这是封城几天后人们被持续孤独的心理反应,但我不敢苟同。这个现象中可能羼杂着某些被困守的愤懑,被误解的委屈,被驱赶的悲凉、被孤独的发泄、怕被感染的恐惧、求寻理解的呼唤、不留后路的悲壮,当然,也不乏搞笑的揶揄、自我嘲讽的调侃、甚至是无聊的恶搞,无论其中有些人多么不堪,但更多的是,武汉人以自己的方式在向全国人民表达感恩;更多的是,武汉人以这种气壮山河的方式向全国人民展示了自己面对疫情的决心与信心——我们万众一心,我们众志成城!
这是武汉人敢于牺牲自己的集体人格的绽放,也是它真正的社会学意义。
这种史无前例的现象发生在武汉,有其深刻的文化背景。自古以来,楚人就不平则鸣,且一鸣惊人,三千年来最为振奋国人的呐喊大多出于楚人。今天在突如其来且不可知的灾难面前,黑暗多么让人恐惧不安,光明就有多让人热泪盈眶。
让那些笑“武汉人疯了”的人去说吧,不信邪的武汉人原本就不在乎。局外人的理性可能是冷静客观的——此时未必有用——往往也是无情且傲慢的。在关键时刻,总得有人振臂高呼,挺身而出,尽管这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上不了阻击新冠的战场,帮不上多大的忙,但他们献出的是一颗颗滚烫的赤子之心。
武汉人在歌声失去的只是自私与恐惧,得到将是这场新冠阻击战的伟大胜利,
我相信,昨晚的武汉,创下了九百万人自发合唱的世界吉尼斯纪录,它必将载入史册。
2020年1月28日于百步亭
(欧尔美公益基金发起人姚杰娜推荐正能量文章,文章版权归原创作者所有,致敬作者。)